越界（下）
凉念
前文请戳→越界(上)
*ooc预警，都是yy，蒸煮很甜请无视文大口吃糖
*开放式结局
*情节里有一些现实梗，时间顺序可能有问题
总算考完试了，回来填坑。这篇搁置的时间也算很长了，从最初开始写到现在修完半年都过去了，拖延症晚期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不过谢谢阿心在群里提醒我还有这么个坑@素然·黎·埃文斯 文里修修改改好多内容，有些东西觉得说出来就失去那种透明感了，我自己也没自信能写出来那种感情的揪扯又偏要装作云淡风轻，就希望这个迟到好久的版本你可以喜欢吧
T．
XXX限定草莓自助餐。
你是自带草莓雷达的吧，山田君……现在说我是开玩笑的行不行……
知念对甜食只是偶尔吃一吃的程度，现在特别想撤回前言。
山田•搭肩超顺手•凉介带着他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双人座，一边科普一边把他觉得最值得品尝的种类夹双份，知念努力控制自己快要扭曲的表情。
“我一个月前就在官网看到广告了，还想着怎么才能叫你出来吃。没想到知念主动提出来了……”
早年他就想说了，看山田吃草莓甜点的时候，真的会有种甜点能给人带来幸福的感觉。综艺上山田会收敛一下表情，私底下则是毫不遮掩，幼回十几岁烂漫的少年时代。
知念垂眸笑笑，切开马卡龙，心想失恋这事闭口不谈反而很刻意，随口问道，“一个月前和女朋友一起来不就好了嘛。”
对面的男人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
“没想过……”
“哈？我又不像你一样喜….”欢吃草莓……
抬眼看山田，那人眼睛里竟然满是小心翼翼的慌乱和愧疚，忍不住拿叉子在他面前比划一下，毫不客气地吐槽，“你前几年的少女漫都白看了吧，这种增进情侣关系的大好机会你不抓住，活该被甩好不好。”
“我真的…只想到和你一起来。”
轮到知念缄默。
山田想了想，补充道，“如果我在休假知念却不在的话，我猜我只能回家和千寻美岬爸爸妈妈玩了呢，休息还要和其他人呆在一起太累了。”
哪有把朋友放在家人和女朋友前面的。
你知不知道普通的朋友和朋友之间是有界限的，逾越了，就很难再回头。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
从来最伤的都是有心的一方。
突然觉得累了。
U．
“Yama酱，好久不见！”友人B戴着山田推荐的潮流款式毛线帽和本人打招呼。
山田周末约了圈外的朋友一起吃饭，在烤肉店。
一盘霜降牛肉一盘五花肉一瓶清酒下肚，B耿直的本性就暴露无遗。
“W说你和女朋友分手了，还是被甩的一方……真的假的？!”
“嗯，W说得没错。”山田口气清淡的就好像在谈和自己无关的事，犹豫着想去碰陶瓷小酒杯的手停下来，最后还是伸向一旁的竹筷，“交往时间长了以后发现两个人不是很合适。”
又聊了一会还是没问出什么。
B以为是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自尊心奇高的star山田凉介哪能让别人看到自己感情受挫狼狈凄惨的一面，这种假装无关痛痒的样子一看就是情伤还没痊愈的嘴硬阶段。
友人拍拍山田的肩以表安慰，马上就转移话题到寻觅新恋情上，“好女孩多得是，依Yama酱的情况什么样子的找不到！”
酒瓶又空了一个。
B向来行动派，说着一拍大腿，翻开手机相册扬言说正好有个下任女友的绝佳人选。
“谢啦。”见B涨红着脸明显一幅喝高的样子，山田顺着他的意思道谢，客气地笑笑，也不当真就没上前阻止，默默吃菜。
结果B还真的找到一张相片，女孩的长相让人感觉很舒服，半长不短的头发，身材娇小可爱，穿着一件浅色的连衣裙，裙摆只到膝盖上面，一双腿细细白白，五官无可指摘，眼睛尤其好看，也不是很大，但笑起来会弯成弧形，亮亮的。
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山田愣神好半天找不到话说。
“嘿嘿，很可爱吧？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B用手肘撞大明星的手臂，“是不是笑着像你们团那个知念侑李？我就记得你以前杂志采访好像说过如果知念君是女孩就会想和他交往。不过没办法嘛，再怎么可爱也是个男孩子。Yama酱，我跟你讲，这个女孩条件特别好，明治大学毕…….”
B话没说完，手机就被山田眼疾手快地抢过去锁上屏幕。
“不行。像知念就更不行了。”嘴唇绷紧，脸色沉得像是发怒前的征兆。
“为…为什么啊？”B被他这种喜怒无常的态度搞得有点发蒙，本来好好的在给他介绍女孩子认识。
“再怎么像也不是同一个人。”山田自己心里也很乱，虽然喝得不多，酒精还是多少影响了思维，借口去洗手间便离开包间，之后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事先走了，让B慢慢吃，帐自己已经结过了。
“又不是真要和知念侑李谈恋爱，好不容易有个参照物，找个外貌合眼缘的有什么关系…..”
餐桌上就剩下一个人了，山田凉介毕竟是公众人物，难得有时间聚一次，最后不欢而散，友人忍不住咕哝着抱怨。
V．
山田一夜无梦。
脑中各种声音交替出现。
“我以前以为山田君对我不上心是因为自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就特地问了你朋友前两任女朋友的性格样貌，结果连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呢，那时候有点丧气又不自觉放心的心里，现在看起来，真的有点傻气。”
“你可能没意识到，有个人一直在你身边，那个人才是对你而言最特别的。”
“请你诚实地面对自己，不要逃避，你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到底留给了谁。”
前女友的嗓音是女孩子特有的柔柔弱弱。
“介绍给知念酱怎么样，说不定意外很合得来呢=D”
“HOHO~那知念酱就是继yama酱inoo酱yuto之后团里第四个有女朋友的人了”
“知念不行。”
那时候……一瞬间他想摔手机。
“你前几年的少女漫都白看了吧，这种增进情侣关系的大好机会你不抓住，活该被甩好不好。”
“我真的…只想到和你一起来。”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嘿嘿，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
“是不是笑着像你们团那个知念侑李？我就记得你以前杂志采访好像说过如果知念君是女孩就会想和他交往。不过没办法嘛，再怎么可爱也是个男孩子。Yama酱，我跟你讲，这个女孩条件特别好，明治大学毕…….”
“不行。像知念就更不行了。”
“为…为什么啊？”
“再怎么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假使是同一个人......又能怎样?
W．
但山田之后的一个月都没有再见到知念。
知念回静冈老家了。
似乎是有意没有提前告知，团员们都不知道，最后一直问到经纪人才问出来。
邮件Line石沉大海，即使打电话过去，也只有声明占线的机械女声。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出现在他们之间。
他从一开始的焦急到后来的镇定再到自信，最后失魂落魄。
知念是什么人？
知念曾经与他朝夕相对，两个人共度的时间横跨了从少年到成年的每一个阶段，没有人可以替代他的存在。
他从一开始的焦急到后来的镇定再到自信，最后失魂落魄。
山田凉介不敢去抓人，心底隐隐明白，人是自己逼走的。
其实他还是不知道，即使见到了知念，又能说些什么。
X. (1)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完全置身于工作外，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平凡幸福。
美纪妈妈在厨房做鲔鱼寿司，知念想要帮忙，却突然发现入圈多年，诸多事似乎都有所改变，但他的料理水平还停留在不及格的水平，只好悻悻地擦干手，端起水杯坐回沙发上假装看电视。
知子莫若母，知念美纪一眼看穿，打趣道，“侑李真的被照顾得很好呢。每次我和纱耶看你们的节目，凉介都会帮你揽下来。”
“凉介很擅长做家事嘛。”他放下水杯，把抱枕搂在怀里，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抬手就调到了一个地方的小卫视，播放着昭和年代叫不上名字的老剧。
这个时间大型电视台总是很难规避关于杰尼斯的新闻。
对于知念来说，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可以划分成脉络清晰的两块，前者是未曾遇到山田凉介前的童年时代，后者就是遇到山田凉介后作为一名偶像活跃的这些年。
可悲的是，似乎感情也是如此。
X. (2)
“侑李啊，你和凉介吵架了吗？”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晚饭时纱耶随口提到，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那是弟弟和山田凉介啊，好像无论换成什么背景，都只有两个人心领神会、对着彼此微笑的记忆。
“没有啊。”筷子一个用力捣开鱼肉，皮开肉绽的模样让他一瞬间没了食欲，转而去喝味增汤，“姐姐怎么这么说？”
“我今天和千寻聊天的时候，千寻说凉介这几天因为联系不到你一直心情不好，难得的假期搞得家里都人心惶惶的。”
“诶？我以为和经纪人谈妥就没有其他工作上的事了呢。”知念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然后又笑起来，安抚一般，“所以之前手机没电了我就一直没充电。一会儿会记得充电打回去啦，凉介放假还有事找我真是少见呢，大概和演唱会有关的吧。”
纱耶点点头，话题又变成了千寻新家的装修。
X. (3)
山田家也是晚饭时间。
山田用叉子心不在焉地搅着意大利面，偶尔回两句父母对于平时工作生活的问题，叫他们放心。
“说起来，我有好久没见到侑李了呢，妈妈新开发了菜单还想叫那孩子尝尝呢。凉介你啊不要总是忙工作，有空就带侑李来家里玩吧，嗯？”山田妈妈轻声提醒儿子。
“也没有啦妈，我还是……”
我还是……
什么呢……?
山田意识到知念确实很久没来本家做客了，连最后一次到自己的公寓拜访都是一个半月前的事，理由是帮自己修电脑。
他总以为还是高中时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
原来都已经毕业这么久了。
“什么？抱歉啊妈妈刚才没听清楚。”
“没什么。”山田很快回神，笑了，“我是说，知念那小子现在也有自己的朋友嘛，都二十几了，和过去一样怕生可不行。社交圈子大一点也是好事啊。”
父母赞同地点点头，不过还是一再嘱咐儿子下次放假把知念带过来玩。
山田点头答应，心里却并不十分痛快。
是好事吗？
最开始好像是因为自己太忙，顾念着需要挤时间和女朋友约会，推了一两次和知念约好到自己家的见面。
渐渐知念习惯和其他成员出去玩，隔三差五的，对象也可能是杰尼斯其他的前辈后辈，但是只要自己开口邀请，还是会随叫随到。后来就是一封又一封拒绝自己邀约的简讯。
联系至今尚未打通的电话，山田只感到胸口更憋闷了。
X. (4)
平时为了保持身材，山田都会定时到健身房训练，假期里也是一样。
把车子停在地下，越发压低了棒球帽的帽檐，没想到安静许久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
望着屏幕上闪动的“知念”两个字眼，他有片刻恍惚。
为什么“知念”是“知念”？
非常生疏客气的叫法。
知念自己觉得“侑李”这个名字非常像女孩子所以反感别人叫名字，但是如果是多年好友的自己，也未必不可以。
私心来讲，其实是因为如果和知念关系最好的自己都叫“知念”的话，其他人就没办法逾越这条线，叫知念“侑李”或者其他更亲密的名字了吧，这样他才会放心。
想通只需要二十秒，随后他就接起了电话。
不过，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通电话。
简单地问好简单的通报简单地告别。
X. (5)
一味地欺骗自己、这就是所谓的“友情”。
如果这种行为拥有意义的话，那么他们早就可以不必再彼此折磨。
或者说，自我矛盾。
谁都明白感情早就越过朋友那条暧昧的界限，却又害怕改变带来未知的变化，便故作镇定地维持现状。
山田质问自己真的不懂知念在想什么吗，回答讳莫如深。
他很自私，他没办法控制自己想要偏爱知念的念想，他的占有欲早就在行为言语间根深蒂固，让知念有了不该有的幻想，但是他同时又很残忍，一再地提醒对方这样的行为无异于飞蛾扑火。而知念那么聪明的人一向懂得进退，需要时陪伴在他身边，不需要时便退场，所有多余的情绪都伪装好，让他这个胆小鬼不必承受感情的拷问，还能一如既往地享受知念带来的安定感。
但是现在他开始后悔了。孰轻孰重，早有定论。
当他又一次看到知念形单影只地默默离开，他终于心疼得不可自抑。
X. (6)
辗转难眠，山田最后单独叫了薮出来。
一方面他信赖薮的成熟，另一方面，这可是知念近年来交往甚密的人之一，甚至超过了自己。
不知不觉和薮谈了两个小时。
他不得不承认，薮和知念是一类人，同类人，或者说聪明人相处起来大概远比和自己更舒服。尤其是静静倾听自己说话、若有所思又认真的模样，连回答都是一个方式，理性客观得让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凉介你就把你的想法直接告诉知念不好吗。”
以前薮和大家一样都是称呼自己“亚麻酱”，称呼一下子亲昵起来，山田有点不习惯，下意识地皱起眉，追问了无关紧要的问题。
“啊，不好意思呢。”薮摆摆手笑道，“其实我跟着知念，私下这么称呼你很久了。”
“知念？”听到意料之外的发展，山田握着杯壁的手指紧了几分。
真要说起来，知念是第一个也是团内唯一一个对山田直呼其名的人。
因为他说过只想家人和女朋友这么称呼自己，其他人也就自觉地避开了“凉介”这个叫法。
“知念说因为在你心里我们这些团员都是不可或缺的伙伴，从某种意义上早就是拥有深深羁绊的家人，所以直接叫‘凉介’反而会更合适些。知念说他自己就是例子，既不是女朋友，与你又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称呼你为‘凉介’你也从来没有多说什么，这就是你把大家当作家人最好的证明。”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
其实知念是不一样的。
话语梗在喉间，不上不下，难受得很。
留意到山田没有接话，薮便自顾自说下去，
“知念啊，对让我习惯“凉介”这种叫法异常执着，我们私下见面也是这么称呼的，刚才就脱口而出了。”
他善意地笑笑，“不过,我现在知道你不是这么想的了，凉介。我这么称呼你是作为哥哥，作为家人，但是你为什么允许知念这样叫，你要亲口告诉他才行。”
“重要的不是知念期待着什么，而是你想要对他传达什么。这么久以来，他不过是在等你一句话。”
然后画上句号，不论是以什么心情。
Y.
——我喜欢你。
——嗯，我已经知道了。
Z．
知念记起来几年前随手翻到的书里的句子，
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
我不会告诉你，山田凉介，就在那个初夏的午后，我看到这句话后抬头望了望窗外，眼眶里都是泪。
我问我自己，我们的结局会是哪一种？
也许，终究谁都无所适从。
/End/
